線索的尋找并不順利
五年來程竹收到了許多號稱可以幫他找到女兒的線索,但總要給對方一點錢,甚至18元:“那人說‘我欠了18塊錢話費,你給我充上之后電話聯(lián)系’?!背讨窠o他充了話費,電話再也沒通過。最多的“線索費”是5000元,之后線人就消失了。
線索的尋找并不順利,程竹也慢慢接觸到更多的心態(tài):“同行的一位福建家長,孩子被拐走了,隔壁則買了個孩子。他想報警,又顧慮重重,畢竟鄰居幾十年,得罪了大家都難堪?!彼咽ズ⒆拥募议L分為五類:坐家里等的,有線索就去看看沒線索就純粹的等待;指望公安破案的,還保持著許多的幻想;認(rèn)命了的,不再找孩子,甚至連等都不再等;還有一類就是不服輸?shù)?,四處奔波,哪怕希望渺茫;最后一種已經(jīng)在絕望中心理變態(tài)了:“個人的力量太渺小,社會的力量也不夠重視,不如讓拐賣發(fā)生得更猖獗,這樣就能引起足夠的重視了。孩子丟的越多,我們找孩子找回來的希望越大?!边@種說法讓程竹覺得匪夷所思:“走這一路,什么樣的家長都碰到了?!?/p>
他還是不服輸,盡管這一萬一千公里路并沒有給他尋找女兒帶來什么線索。這是個不幸的事實,程竹的心態(tài)是積極的,也是無奈的:他一共做過三次DNA檢測,最初的檢測只提供14位結(jié)果,全國DNA信息庫建立后,規(guī)定必須達(dá)到18位,他只得又做了兩次。檢測費用是政府承擔(dān),但程竹說:“里面水深得很”。普通百姓只看到抽了血,但是否檢測,檢測之后是否入庫,都不知情——沒人給你答案。
在武漢,一個電視臺記者請他們說出最想說的一句話,幾個家長異口同聲:買方有罪,要求立法!然而法律何時才能更改?想有一個男孩傳宗接代的社會風(fēng)俗何時才能變遷?程竹也沒有答案。1月底,程竹回到家中。他說,他想再去西部走一圈,尋找女兒。